國際儒商學會香港分會成立

黃河浪、連芸應邀到會表示祝賀

今年4月18曰,國際儒商學會香港分會召開成立大會,宣佈正式成立。當日早上九時左右香港三十多位亦文亦商的作家詩人齊集謝斐道的南安公會會所內,商討成立分會事宜。出席者包括湯恩佳、潘亞暾、梨青、戴方、李遠榮、夏馬、孫重貴、唐至量、東瑞、傅天虹、吳東南、張漢基、天涯、胡少璋、王業隆、阮婉珍、張娟等人。

夏威夷華文作家協會主席黃河浪、理事連芸,及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副會長陳浩泉適逢人在香港,也應邀作為嘉賓出席了盛會,並向他們表示熱烈的祝賀。

大會由國際儒商學會負責人潘亞暾教授主持,他講述了成立此會的宗旨及在國際上的影響,並提到香港分會成立後的主要工作,除開展活動並出版報紙外,還要負責明年在香港召開第三屆國際儒商大會的籌備工作。大會推舉著名企業家,香港孔教學院院長湯恩佳博士為主席。陳漢水先生為會長,戴方為常務副會長。李遠榮、夏馬、孫重貴為副會長,唐至量為秘書長。

所謂儒商,指的是亦文亦商,有高尚品格的人士,他們見利思義,樂於為社會作貢献,以弘揚中華文化為己任。其中有的商人、企業家、本身就是知識分子,有較高文化水平。有的人雖沒有文憑,但有相當的知識和經驗,熱心支持社會文化事業,願意同文化界來往交流。這些人是社會的精英,如何宣揚他們,研究他們,加強溝通合作,擴大他們的影響,以提高整個社會的精神文化素質,就是國際儒商學會的宗旨。

國際儒商學會由暨南大學潘亞暾教授首先提出發起成立,1994年7月下旬在海南島召開首屆國際儒商文化研討會和招商會,會後出版了<<儒商學>>、<<儒商大趨勢>>、<<儒商列傳>>三本專著。1997年4月在馬來西亞召開了第二屆大會,在國際上產生廣泛影響。而第三屆國際儒商大會己定於2000年10月在香港召開。

目前東南亞一些國家及香港,中國等地都已先後成立了分會,世界其他國家地區,包括美國在內,也在積極籌組中,儒商的研究和發展,己引起越來越多人的重視。

 

<<華夏詩報>>發表專輯

刊出<<寄自夏威夷的詩頁>>

在廣州出版的<<華夏詩報>>,時常刊登海內外詩人的作品和評論,以及詩壇動態和訊息等。不但在中國大陸具有相當影響,也在台港及世界華文詩壇享有廣泛的聲譽。該報總編輯野曼先生對夏威夷華文作協頗為關註,時而在「詩人行踪」欄目中簡要提及我會活動情况。

該報於今年1月25日出版的第122期上,發表了<<寄自夏威夷的詩頁>>,刊登了夏威夷地區五位詩人的作品,其中有丁嵐的<<家鄉話>><<夏威夷,我們來了>>﹔黃河浪的<<天涯的思念>>﹔青梅的<<小船一給中國>>﹔王振武的<<祖國,我回來了>>,以及古江的<<我走了>>。

我們希望本地作家們繼續努力創作新作品,持別是具有夏威夷地區特色的詩文和小說,並及時交給理事會,我們將設法將這些作品推薦到各地的報刊發表,或在珍珠港上刊登。(作協理事會)

 

湯恩佳博士不遺餘力宣揚孔子文化

孔子的忠實信徒 孔教的著名領袖

葉芳

這是一個與別不同的富翁,他不但懂得賺錢,更懂得善用錢財,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把所獲得的錢財用在文化教育上,特別是弘揚孔子思想方面。他曾邀請我們到他價值過億的獨立別墅裡做客。那是在石澳面海的山坡上,附近總共有二十三座這樣的豪宅,包括包玉剛,唐翔千等香港巨富,每家佔一個山頭,湯恩佳也是其中一員。但我們發現,他寬敞的客廳旁,特意隔出一間掛著孔子圖的會議室﹔他的書架上,站滿一排排有關孔子研究和儒家學說的書籍﹔在他泳池附近的庭園裡,立著一尊幾米高的孔子雕像……

他每天早上起床後,要虔誠地向這座孔子雕像揖拜,請大成至聖先師賜予智慧﹔他公司的辦公室裡,牆上掛著孔子月曆,桌上放着印有論語的日記本﹔他無論在大會演說還是平時與人交談。常常引用孔子的話,熱心宣揚孔子思想。他就是孔子的忠實信徒,孔教的著名領袖,香港孔教學院院長湯恩佳博士。

這位成功的企業家,地產商人,一向遵循「生財有道」的原則經營他的事業,而反對不擇手段攫取不義之財。他把孔子的名言﹕「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作為自已的座右銘,並且親自將之書寫成匾額,贈送給香港的廉政公署,以支持肅貪倡廉的正義行動。

他常以孔教領袖的身份參加香港和世界各地的宗教活動,也以儒學專家的姿態推動孔子思想研究和傳播。他是國際儒學聯合會的常任理事,香港孔教青年會會長,台灣中華儒學青年會名譽會長。他還是衆多以孔子命名的中學的名譽校長,也是不少大學和城市的孔子學會,儒學研究會的名譽會長或顧問。

為了宣揚孔子思想,擴大孔子影響。他不惜耗費巨資,向中國各省市捐贈二、三十座孔子大銅像,有的還資助修建孔廟、孔亭、孔子公園、孔聖山、論語碑林等。更時常捐款贊助各文化部門召開孔子學說和儒家思想的學術研討會。據統計,九十年代以來,他在宣揚孔子方面的捐款總數達七千萬元左右(折合美金800萬元以上)

他認為,孔子文化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最燦爛的文化之一,它既屬於中國,也屬於世界。千年以前就傳至日本、韓國、越南及東南亞各地。明朝時就傳到歐洲。而今孔子更被尊崇為世界最偉大的哲學家和思想家之一。他指出﹕「孔子的形像是中華民族文化的象徵,是炎黃子孫團結的象徵…應該用孔子的思想文化和信仰做一個軸心去凝聚港澳台同胞及團結全世界的華人。」

他也喜歡舉以下的例子證明孔子思想的歷久常新和無限生命力﹕1989年,眾多諾貝爾獎金得主齊集巴黎聚會時,曾得出發人深思的結論﹕人類如果要在下一世紀繼續生存下去,必須回頭2500多年前,去吸取孔夫子的智慧。

因此他近年不但努力在中、港、台各地宣揚儒學、更親自訪問美、日、韓、星、菲等國,或會見該國元首贈送孔子銅像及論語,或參加當地的祭孔大典,或參加他們的孔子學術討論會,要讓孔子思想在世界各地發揚光大。目前,他正計劃向美國一些州的城市捐贈孔子大銅像,己在積極聯系中,相信孔子文化,也將在美國更加廣泛地傳播。

 

檀香山中國婦女慈善會舉行餐會

孫穗芳會長發表講話

夏華

檀香山中國婦女慈善會5月2日晚在阿拉莫阿那華閣酒家舉辦一年一度的籌款餐會,夏威夷地區的政界領袖,紳商名流及社會各階層人士數百人參加了這一盛大的晚宴。州政府寄函致意,市政府派蔡愷如為代表前來祝賀,有本地參、衆兩院的華裔議員出席。還有駐檀香山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王愷處長、黃海龍專員,夏威夷華人聯誼會會長丁學成先生,以及夏威夷華文作家協會主席黃河浪,理事連芸、高于睛等。高于晴和會計師吳靄梨也是婦女慈善會的理事,積極參與了該會的工作,並捐了善款。

該會會長,孫中山先生的孫女孫穗芳女士在會上發表講話,說明該會宗旨,並在扶貧救災,贊助教育方面做出巨大成績。她這次率先捐出三千美元作善款,著名慈善家鄭傑西女士也捐出二千美元,連同其他個人或機構的捐款已達萬元以上。再加上各人捐贈的名貴物品,由劉裘蒂女士主持進行現場義賣,又籌得數千元,為今年的慈善工作奠定了基礎。

餐會在熱鬧的氣氛中進行,有幾位熱情的女歌手包括潘海華等演唱助興,又穿插進行抽獎活動,引起陣陣笑聲和哄動。

最後的燦爛

單慧珠

在她最後的白子裡,與她結緣。

一星期見她一次,到了第五次,己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

此刻在那兒,在我附近,看著我如何一字字地記錄下咱們一起走過的日子?

第一次見她,叫我無法相信,她己是末期癌症病人,膚色白,臉色紅,六十出頭,秀髮仍黑亮,一個只會說華語,幹家務的母親,先在中國,後在越南,一家七口經歷越戰,如今五個孩子分佈澳州、紐西蘭、夏威夷,丈夫死了半年後,她得癌症,至今己兩年。

這一天,當我把她喚醒吃午飯時,她從床上一躍而起,著實把我嚇了一跳,馬上聯想迴光反照四字,遂小心翼翼把食物安放在她面前,觀察是否需要那方面的幫忙,她呆呆地看看食物又看看我,然後告訴我,早上兒子送來的食物還未吃完,她一定要把它們吃光才心安。那麼,眼前的又怎麼辦呢?一臉忐忑不安,看來,我必得幫忙吃一點,換取她安心,這位長年累月把時間交給「不要浪費」的母親,當兒子告訴她,住在「善終之家」,一天花費兩百多,從那一刻開始,她還能安居嗎?豈不是叫已經不長的壽命活得更短?所以,她頻頻請求我為她申請隨隨便便的老人宿舍,我一再強調,我的身份只是個義工而己,她好像聽不見。

第二次見她,一臉困惑,不言不語,遂提議她到外面晒太陽,把臉上的陰鬱曬走。她苦笑。是陽光的溫暖,還是清風的爽,把她的心吹鬆了。藉著她的唇,有一句沒一句地訴說著人間長存的婆媳矛盾故事,以致到了生命最後一站,仍然互相容納不下,有兒媳如此,己夠她悲哀。如今兒子也居然來欺騙她,叫她傷心難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騙母親?

原來,某天——

醫院最高行政當局巡房慰問,她勇敢地以自創手語,再加一再重覆的“No Money”祈求體恤,果然為了安慰臨終病人,結果把她的個人資料拿來給她看比溝通容易。老太太親眼看到 $後面除了劃一條線外,什麼數目字也沒有,原來她的條件可以獲免費住院。確定了不必花費分毫後,心是安了,但亦傷了。

「老太太,不要傷心,不妨先想一想,當一個兒子,要把病重的母親送離家,他的心有多難受,歉意有多深,我猜他之所以騙你,其實是希望這樣做,也許可以帶給你少許安慰,讓你感覺他並沒有遺棄你,或許你也可以這樣想,今天假如你在越南,可有這麼妥善細心的照顧嗎?每個人都有自尊,可以不看人臉色,不求人地過日子,夫復何求?咱們做別人母親的,只須問自已,能力盡了,責任完了,角色演好了?於心無愧了?夠了。」

陽光下,清風裡,她眨眼,她思考,她認同。

「老太太,我有個建議,不妨把這個角色演得更徹底。明早,兒子來時,對他說,這裡真好,環境好,空氣好,護士好,還有一個會講華語的義工更好。」

她笑,我笑,護士走過來問笑什麼?沒有回答,只是又笑。

第三次,咱們談婚姻,談愛情,談家庭,談兒女,到達了一份忘年之交的痛快。尤其是人在異邦,卻以母語交談,格外親切舒暢。在護士的會客室裡,儘管人來人往,但語言只屬於我們倆,在公開塲合中無需設防地交流私事,是一種非常自在的享受,增加了活着的生趣。她曾經擁有過一段長久又美好的兩性關係,所以丈夫死後就得癌,是可理解的,因為她已是個「貪死怕生」的女人。

「老太太,最近可有夢見老先生?」

她笑而不答,一樣是答案。

「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忘了。」

「有一句一定忘不了,(馬上以男聲演譯)老太婆,我好想你!」

她的臉,立即緋紅,一個皮膚相當白的女子,加臉紅,加嬌羞,再加上了年紀,這一幅叫我看之心動的愛與被愛,畢生難忘,但當時不知道,這原是最後的燦爛……

第四次……前後判若兩人,僅一個星期,可以把一個人換成另一個人,她一再處於昏昏沉沉中,偶而有一個簡單的字音,連續不斷地呼喚著,護士們在猜,到底是痛還是餓,因為她已三天沒吃,奈何無法溝通,見我到來,馬上要我辨認字意,其實,那是一個屆乎爸與媽之間的音,不感覺有任何訊息想表達,遂嘗試在她耳邊,輕輕地與她對話,沒想到她雖然閉著眼,卻馬上給了我清晰的反應,餓嗎?搖頭。痛嗎?搖頭,護士舒了口氣,走了。剩下我,忽然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人空空洞洞地坐下看著她,其實早知她是要走的,只是時間上與感情上忽然配不起來。那又怎樣,萍水相逢,緣份一段,交流砌磋,重新認識生命,還想要什麼?心有難過,人卻不讓心難過,不知道為什麼?

第五次,也是最後一次。

人未踏進大門,心不斷在說,她走了,她己經走了,見不到了,應該見不到了。但會客室裡傳來一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一個年青女子在垂淚,一個年青男子望著他的母親淚在眼眶轉,他們倆來自澳州與紐西蘭。她,背對著我躺在床上,但仍然可以清晰地看見呼吸緩緩一上一下,站在門邊,很想上前,但,是時候嗎?會打擾嗎?還會被需要嗎?忽然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好像應該上前與兒女們有個交代,還是坦白承認自己想見她一面。

站在門口,離開門口,又回到門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以需要交代為藉口,一步步走向她,簡單地自我介紹後,就開始細細地由第一次敘述到第四次,這段最後日子裡,他們母親所思所想,正是兒女們最想聽,最愛聽,女的頻頻落淚,男的一直低頭淚湧。當一五一十交代完畢,任務好像也完了,是該離去的時候了,情不自禁卻問了這樣一句。

「她告訴過我,她有五個孩子,都會來嗎?」

回答說”On the way.”也不知為什麼,居然自信又肯定地代她發言:「她在等,病人等的意願很強,因為你們是她生命的全部。」

這句話剛說完,誰也設料到,她在用點頭示意認同。我的心好樂,像往常一樣輕輕鬆鬆地逗著她﹕

「噢,原來你偷聽我的講話。」

點頭。

三句話講完,再也找不出第四句,要說的都說盡了,只剩……告別。

她掙扎著睜開眼晴,卻己力不從心,但喉嚨在動,含糊地,彷彿是在說「謝謝」還是「再見」?鼻終於酸,眼早已紅,急急忙忙與兩位年青人點個頭,匆匆離去。

開車回家路上,關緊車窗,關掉冷氣,此刻不想受任何打擾,思維隨著高速公路奔馳於生死兩端。

謝謝上帝,前面有個家在等我,好讓我繼續學習愛與被愛。

老太太,謝謝。

 

寒山城拾趣

李延風

老富不老。如果以當代還活著的最古老的國畫大師錢無緣先生作參照,老富連孫子輩都算不上。小隱在山,大隱在塵-錢大師近幾年在寒山市南郊的一個四合院隱居,一般人很難拜見。去年錢大師一百零一歲生日的時候,寒山市為了搞文化搭台經貿唱戲,隆重舉辦了“錢派國畫開山祖師無緣先生百歲零一華誕壽典暨錢派國畫國際研討會”,老富才見到了老錢,因為老富呈交的一幅山水油畫得到了老頭子的賞識,被老頭子用狼毫圈了名字,破例出席了研討會。研討會舉辦的很成功,海內外錢派弟子飛鳥投林般地來到寒山市。開幕式上,主席台上第一排正中坐著錢祖師,兩邊坐著祖師的師兄師弟們,年齡都在九十九歲以上;第二排坐著祖師的第一代弟子,平均年齡八十九歲;第三排坐第二代弟子,平均年齡六十九;第四排坐第三代弟子,平均四十九歲;第五排坐第四代弟子,二十九歲。第六排坐著無數二十九歲以下的後生,都是些尚未入門的弟子。老富三十九歲,安上述排法,他應該介于第三代和第四代之間,不三不四,沒有座位,就索性提了茶壺在前幾排之間穿梭往來,給列祖列宗們敬茶點煙。

研討會結束的時候,寒山市年近古稀的市長曾來看望大家。有人告訴市長本市一位叫老富的畫家的作品受到錢大師表揚,為本市爭了光,市長就命人去請老富。市長心想,從“老富”這個名字來看,這位畫家一定是個鶴發童言的壽星,就在心里準備了一些文言古語以備應酬。可是見到老富的時候,才知道不過是一個長著亂糟糟的長頭髮的中青年漢子。市長心里不大高興,說了幾句話便顧左右而言他,不久老富就一個人被剩在大廳里,盯著市長太太的背影發呆,發現其裙子上的圖案屬于現代表現主義。《莊子》里那個給梁惠王殺牛的廚子目無全牛,老富也有同感。老富日常行走坐臥,眼里看到的世界都是平面的,只有搬到畫布上以後才是立體的。

老富也不富。他在寒山市美術界掛了不少頭銜,諸如寒山市美術家協會副理事,寒山市畫魂業餘美術學校副校長助理,寒山市畫皮雜誌社美術專欄副編輯等等。這些頭銜聽起來如雷灌耳,一個個都挺“副”,其實都是些不來錢的買賣。老富原來的名子叫寒山,因為他家祖祖輩輩住在寒山(早些年叫寒山縣,再早些年叫寒山鎮,寒山村……)。“老富”這個名子的來歷與他的好友蝦子先生有關。蝦子認為“寒山”聽起來有點寒酸,不利於將來出名,所以早就在考慮為寒山起個新名子。

蝦子是書法家,當時經常去城北的寒山寺里去搞石碑拓片,跟廟里的和尚道士有些瓜葛。有一天,廟里來了一個雲游高道,自稱是武當山祖師張三豐的第若干代掌門弟子,蝦子就領寒山去請教藝名問題。高道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先生老來富貴”。出來以後,蝦子分析說﹕“高人的言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看你就叫老富吧。畫家這行,跟中醫家一樣,越老越好,老死了更好。趁你現在還不夠老,趕快起上這個老氣橫秋的名字,多少可以蒙混一陣子。”

但是這個名子很快就給老富帶來一些麻煩,並給他家的百年老槐樹帶來了滅根之禍。當時老富剛取了這個畫名,正好有他的一幅畫被日本一個收藏家買去。畫是由寒山市文化局以國家藝術品賣出去的,賣來的錢自然歸國家所有。但人們以為錢全部進了老富的腰包,更有人懷疑他是賣畫賺了大錢才取名老富的。此事後來越傳越神,有人說老富把幾百萬日元兌成金條,埋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面。接著就有淘金者們穿著管道工人的制服到老富門前來深挖洞,打地道戰,把老槐樹周圍挖得四通八達。最后老槐樹被人連根挖走,老富家里從此走了風水,夏暖冬涼。

珍珠詩頁

詩六首

(達拉斯)少君

 

在太陽的目光下

輕輕地舒展

那嬌柔倔強的笑臉

用幽幽的芬芳

無語地展示

那深掩迷人的容顏

 

夢中

你說你會在這裏等我

在珍珠港的傍晚

望穿赤道那輪落日

海鷗剪好暮色的輪廓

我翹首船頭無奈地渴望

海風灑滿我枯涸的眼眶

 

百合花

你躲在季節的深凹

靜靜地在微風中戀著太陽

風吹過

從花蕊中撒下鈴鐺般的思念

 

疑你是日光輕推

蒼宇那幽深的門,

而繁星則是

你悠閑的風。

 

海風

總以為天際的白雲

就是你歸來的帆

在晴日裏駐足

只見雲升雲散

總以為無悔的潮汐

會把你帶回海港

在月光下彷徨

但聞潮落潮漲

 

往日

合上你的書本 請稍息

打開你的手掌

攤開阡陌縱橫的時空

讓我領你在此走失

 

心在眼神裏相遇(外一首)

(印尼)袁霓

火山

在偶然相逢的眼睛裏

爆發

滾滾的火熱

淌過

撲通撲通的心跳

你不說話

我也不說

熱情

只有眼神

在凝視的霎那

抽痛靈魂

欲訴不能的

千言萬語

蕩著

燙心的溫柔

明明知道會灼傷

卻甘願承受

一生中最美的

悲壯

 

告別

我把離別的小手

伸給你

你緊握不放的沉重

入我記憶中永恒的哀傷

你的沉重

和我的哀傷

化為

一道溫馨的溪流

在不將再見的日子中

滋潤

那一顆 彤紅的心

 

無題

丁嵐

(一)

當眼晴在今天尋找

失意像逝去的江水洶洶不盡

昨天甚至沒留下一點歡樂

哦,昨天

一段無法回頭的故事

還有仍然滴血的傷痕

如同檳榔樹下的老阿媽

生命裏一片肅殺的血紅。

(二)

迷茫的遠天

是我的心將它抹成深灰色的

幾隻很小的鴿子將白色也溶了進去

但是我的淚

使它有了起碼的濕潤

和深深淺淺的不均

我倦縮著像河邊可憐的石頭

久久,久久

霍然!我伸直了身体

於是,死亡的河床有了動作

我奔向太陽

身後是洶涌的紅色

愛情麼,會有的

它們是小女孩斷斷續續的夢

(三)

雖然,我扔出很多希望

它們都變成了雨後的紙船

……收拾好提包

在長帶子般看不到頭的路邊

伸出姆指,我想搭順風車

男人們嗎?請帶我走遠

只要刺激不要心煩!但是

如司機是個女的

我將問﹔嗨,是不是很浪漫?

 

輓錢鍾書(默存)

學長兩絕句

(上海)王辛笛

(一)

默存澹泊已忘年,學術鑽研總率先,

何可沉疴終不起,臨風灑淚世稱賢。

(二)

傷心愛女竟先行,比日西遊孺慕迎,

洗盡鉛華遺著在,是非千古耐人評。

註:錢鍾書先生係於1998年12月19日在北京病逝,終年88歲;其愛女錢瑗教授則在先一年即1997年3月4日在京去逝,終年59歲。

 

冰心仍在玉壺中(七律)

悼冰心女士

(福建)黃世鼎

一聲噩耗遍家國,

哀思如潮閩海同。

大筆淋漓全是愛,

鴻篇浩蕩盡為公。

文章傳代垂寰宇,

典范遺風貫碧空。

此去頓辭塵世遠,

冰心仍在玉壺中。

 

墨西哥灣即景

(馬里蘭) 周涓

 

采桑子‧早霞

重雲驟裂朝陽現,萬道霞光,萬道霞光,灑向飛鴻,隊隊遠程揚。

千層白浪聲聲嘯,海韻悠長。海韻悠長,晝夜翻吟,無意語興亡。

 

憶少年‧靜夜

三更燈滅,三更海墨,三更雲散。瑩瑩爍北斗,月藏飄銀漢。

款款濤聲無間斷,甚輕柔,曲風新換。勻勻好節奏,共人心快慢。

 

攤破浣溪沙‧黃昏

浪洗灘沙日影長,魚鯨游底海鷗翔。荼火燒天映深處,泛金光。

自古人生誰少憾?怡然年暮晚霞煌。開卷有詞攻仄律,譜新章。

 

朝中措‧家鄉情

春遊靈谷賞梅花,玄武裊輕紗。秋到龍蟠虎踞,桂花樹下斟茶。

明德女校,星移物換,誰駐芳華。猶記當年課後,嬌娃競搶枇杷。

 

采桑子‧八月十五旅港有感

海邊凝望東昇月,圓滿金黃。圓滿金黃,潛景移情,照我幼時床。

六十三載中秋變,歷盡滄桑。歷盡滄桑,喜獲新生,不誤好時光。

 

夏威第二部詩集<<無淚船>>

在台灣出版

夏威夷華文作家協會顧問,夏威夷大學東亞語言系教授謝信一博士,除日常教學和從事學術研究外,還常以夏威為筆名發表詩作。繼第一本詩集<<小碼頭>>後,去年又由台灣漢藝色研文化事業有限公司出版了他的第二本詩集<<無淚船>>。全書分為四卷﹕卷一無淚船,卷二桂花夢,卷三湖語,卷田心燈。共收詩人1990年以來的詩作78首。

作者在書前的「自序」中提到﹕「當我寫這些詩的時候,我千真萬確的感到一股情,一股熱,流貫我的心胸。我愛那些時間地點情節,愛那些或堅毅,或智慧,或美麗,或溫柔,或長髮,或短髮,或高貴,或謙虛,但無一不是可親可愛的人。我為她們笑、哭、作夢、寫詩。**我帶著思念把這些詩篇獻給她們**」這是詩人寫作的初衷,內心的自白。也是讀者閱讀和理解這些詩篇的

書後的附錄有麥穗寫的<<多情詩人—夏威>>,顧艷寫的<<撞擊著疼痛的往事>>,有助了解夏威其人其詩。還有夏威本人所寫<<悠悠秋水綠>>及涂靜怡的<<編後語>>,從中可知夏威與<<秋水>>詩刊主編涂靜怡及其他同仁的友情。

尼克森訪大陸獻寶

禮品清單﹕黃金四十噸白金十二頓

俞允堯撰稿 張鏡波提供

楔子﹕上海公報是美國總統尼克森突然訪問中國大陸所成立的簽約。莊鶩豹—-即張鏡波(又名文強),其時受顧于西太平洋司令部服務,一九七二年二月四日,基辛格先生抵檀香山約前往東亞旅游,五日抵三藩市匯合,有七架專機前往,七日晨七時降落上海虹橋機場,招待在停機坪側早餐,候至九時許,伍修權與章文晉,張穎夫婦同來,基辛格介紹互相握手寒喧片時,齊上飛機往北京,周恩來親迎于機場,尼總統和周總理先握手而擁抱,並替周總理正上衣,歡迎全體隨員入住釣魚台賓館然後赴天安門廣場人民大會堂等候晚餐。原定六時,不料五時半江青臨場見尼克森,談話逾時,周也不請江青就餐。有迫客退之意,江青可謂不識時務了。次日,得毛主席接見,陪侍只遠觀,有近三小時談話,多由翻譯轉述。十二日又經上海逕抵杭州,歡迎住劉莊,門前改名人民賓館,內部整潔,尼周互談,只由章文晉夫婦錄音為證,言明以錄音交由伍修權,章文晉,張穎三人整理,經周,尼過目,十四日抵上海住人民賓館—-然后告別,上海公報雙方同意于十六日,中國大陸與美國同時公布。

獻禮﹕尼克森訪北京,結束了與中共二十五年的對峙,貢獻大批禮物;天空衛星鑰匙。一批制罐頭機器。更有所開列的禮品﹕有黃金四十噸,白金銀二十噸,鎢二千噸,鈦八百噸,鋁二千噸,橡膠二千噸,另還有二千零九人的遺骨。

原來,這個禮單是一九四五年美國潛艇擊沉的日船「綠十字—-阿波丸」號上所載的貨物和乘員,當年阿波丸號載著掠奪來的巨額財富準備溜回日本時,在台灣海峽北端平潭一帶被擊沉。美國後來從衛星上探測到它的沉沒位置,尼克森便把這份資料作為他首次訪問大陸的禮物送給了大陸。

阿波丸號是一艘大型遠洋客貨輪,一九四一年七月由日本三菱重工長崎造船廠起造,一九四三年三月五日竣工,交日本郵船株式會社。該船長一五四點九公尺,寬二十點二公尺,深十二點六公尺,能載貨九千八百噸,載客一千九百人,總頓位一一二四九噸,裝有兩台各七千匹馬力的柴油機,最高時速每小時二十點八海里,超過貨船速度。它設備先進,制造精良,裝備有對空高射炮,平射艦炮,要害部位有六十毫米的加強鋼板保護,能抗住一般炮火的攻擊,所以交船後便被陸軍征用。同年它首載三千噸槍炮彈藥順利駛往星加坡。在完成處女航後的一年多內,阿波丸號多次逃脫了定時炸彈的襲擊;一次隨同船隊編行時受到魚雷攻擊,其他各船均被擊沉,阿波丸卻神奇地脫困;再如一九四四年三月十日阿波丸在開往菲律賓途中,遇上美軍艦隊的攔擊,在第一艙被魚雷擊中後,由于水密艙壁厚實,沒有大量進水,所以能快速逃去。像阿波丸這樣大型運輸船,能幾度擺脫死神的降臨,在日本很少,日本人便譽它為「幸運之神」。

一九四四年底,日本在太平洋的運輸完全被切斷,敗局已定,美國擔心日本迫害戰俘,便通過國際紅十字會周旋,允許日本少量涂上綠十字的運輸船為美國戰俘運送物資。「綠十字」是二戰時美日雙方根據國際法給運送急救品的標誌,有該標誌的船受交戰雙方的保護,阿波丸號便是其中主要一艘,專門向監禁在南洋各地盟軍戰俘和拘禁的英美僑民運送急救品。這一要求美國早已提出,但遭日本政府拒絕。半年後,日本所以同意美國的要求,是想暗地給困在東南亞各地日軍夾帶大量軍需武器彈藥和飛機配件。為防美軍檢查,船上還安裝了自爆裝置,必要時可與敵同歸於盡,不留任何痕跡。

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七日,滿載物資的阿波丸從日本出發,經高雄,香港,西貢,雅加達,新加坡卸下配給各港口的救濟品和輸運給日軍的軍需物資,在新加坡港裝上掠奪來的近萬噸貴重物資和財寶,搭乘回國軍政人員二千零九人(含船員一二四人)起程回國。途中上空雖有飛機盤旋,水下潛艇攔截,但船體上醒目的綠十字使它航行一帆風順;乘客們都為能搭上阿波丸而感到慶幸。

四月一日夜晚十一時,當阿波丸駛入台灣海峽福建省平潭牛山島附近海域時,在東中國海面下執行巡邏任務的美國海軍「皇後漁」號潛艇,遵美軍第七特潛隊司令官命令而追蹤。在雷達上艦長發現目標以十八節的艦艇速度高速行駛(運輸船無此快速),把阿波丸誤判為日軍驅逐艦,下令發射了四枚魚雷。在一片巨著和火光中,正在酣夢中的日軍隨同炸斷成兩截的龐大船體,竟在三分鐘內就沉入洶涌的波濤之中,全船只有一名叫下田堪太郎的廚師幸免,成為世界海難史上死亡最多的一次悲慘事伴。

事後,美國表示願承擔擊沉該輪的責任,審判懲處該潛艇艇長勞弗林,解決賠償問題。一九四五年七月美軍關島軍事法庭對勞弗林審判結果是﹕在大霧中沒有看清船上綠十字所致,免除公職,送回國內。也有人認為,當天海上並沒有大霧,而是美軍已掌握了船上裝有大量貴重財物和載有日軍高級官員與情報頭目,是蓄謀炸沉阿波丸號的。

根據戰後日本提供的資料披露,阿波丸在新加坡裝貨近萬噸,除了大批貴重金屬物資外,船上還設有三個金庫,存放著從新加坡南洋開發銀行地下金庫取出的黃金,白金鑽石,工藝品大量外幣和證券,其价值當時高達五十億美元。因此,沉沒的阿波丸號成為世人注目的重大目標,在後來多年里,許多國家曾向中共提出尋找和合作打撈阿波丸的申請,其中日本尤為積極。每年的四月一日日本政府都要舉行全國性的阿波丸亡靈紀念大會,聲稱除船上人員的死骨外,其他物資一概不要。

由于阿波丸沉船的海域是有名的風浪區,海底流程變化無常,水深均逾六十公尺,打撈很困難,根據美國衛星提供的沉船方位,大陸于一九七七年初決定獨自打撈阿波丸,三月經大陸打撈公司調查船和海軍艦艇探測驗證後,五月由上海海難救助打撈局水下查,在距牛山島近十一海里的沉船地方,撈出了兩塊幾十公斤重的錫塊及寫有死難人員名字的兩塊隨身帶的小木牌,便開始了長達三年,潛水上萬次的打撈。共水下切割船體鋼板幾千平方米,打撈出數千噸錫錠,橡膠,鋁錠等貨物,總价值高達五千萬美元。另撈出四百八十三公斤屍骨和千余件死者手表,金筆,神像等遺物,分三次歸還給日本,轟動了日本全國。

一九八零年七月重達三百噸的阿波丸船首被吊出海面後,大陸宣布打撈工作結束,出水的九千八百噸貨物與美國提供的資料基本相符,但卻沒有資料中所列的數十噸黃金,白金,寶石及工藝品等,也沒發現船上的三個金庫。當然由于大陸打撈技術條件的限制,阿波丸並沒有徹底被打撈出來,還有殘骸留在水下,而數十噸財寶在萬噸巨輪上只占很少空間,或被焊接在某部位的夾層中。

但如果根本沒有財寶,似乎不太可能。除了日美有可靠資料外,當時的目擊者,前日本憲兵伍長森川加光證實﹕一九四五年三月阿波丸號從新加坡南洋開發銀行地下金庫取出數百個相同大小的木箱,然后裝滿二十六輛卡車運送到阿波丸號船上;森川伍長參与了運送的全部工作,他從當時戒備森嚴中判斷,這二十六箱全是黃金。